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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无授翻／德赫神文】Curls and Bruises 卷发和淤青

第十一章 (上）

血腥预警............

正文

“德拉科，”赫敏轻声喊了一句。

 

赫敏尽量不去听他胡言乱语，她要做的是在德拉科做出令他后悔的事情之前让他冷静下来。赫敏跟他说话的时候，德拉科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受惊受伤的动物。

赫敏轻轻地握住他的手。

 

“我没事。”

 

好半天，德拉科才吐出这么一句话。

 

“他伤害了你”他又说。

 

“你也是”赫敏反驳道。

 

德拉科紧咬着嘴唇。

 

“那不一样”他回答。

 

“哪里不一样了?”赫敏嘲笑道。

 

“我不是......故意的。这只是因为......你是我的，而且我很生气......”他几乎尖叫起来，怒气冲冲地走到另一边。

 

赫敏挺起肩膀，把德拉科推开。

 

“我是一个人，不是一件财产或是别的什么东西，我只属于我自己。”赫敏说。

 

“傻丫头......”

 

德拉科抚摸着一个小型的戒指，喃喃地说，“你一直都是我的。不管上帝站在哪边，他把你放在这里，就是为了我。”

 

赫敏怒气冲冲地从他身边挤过去。

 

“我...正试着和你妥协，看在哈利的份上，我确实是。但你让事情现在变得如此困难。”

 

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。

 

“波特，狗日的波特。”德拉科艴然不悦地说。

 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，你真以为你那迷人的举止会赢得我的欢心吗?”赫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，满脸讽刺的说道。

 

德拉科紧握着拳头，死死地盯着她。

 

“我知道你已经被我吸引了，这就足够了。”德拉科向她走近一步，低声说道。

 

赫敏屏住呼吸后退了一步。她对德拉科的那些反应绝不是看不出来的秘密，只有瞎子才能在德拉科·马尔福面前丝毫不受影响。

 

“如果你的个性很糟糕，那么你那些魅力就毫无意义。我不否认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赢得一个人的身体，但你永远不会拥有我的心或者我的灵魂。”

 

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儿，就在德拉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，赫敏看见他的脸瞬间扭曲成十分痛苦的表情，紧接着他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，那张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痛苦过的痕迹。

赫敏抓住他的前臂，她突然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

“德拉科?”

 

她向前迈了一步，但德拉科向她举起手，她停在原地。德拉科做了几次深呼吸，然后站了起来。

 

“我得走了。”

 

赫敏有点害怕地看着他朝门口走去。

 

“德拉科——”

 

她只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。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

 

 

赫敏不知道她在房间里徘徊了多长时间，如果从她指甲尖的起的小疙瘩可以判断的话，她至少徘徊了半个小时。梅林，这些血腥的聚会持续了多久?她很担心德拉科，她不怕承认这一点。无论他是什么人，无论他做了什么，赫敏都不希望她最坏的敌人遭受这样的命运。她又用手擦了擦脸，呼了一口气。哈利一直坚持要让她相信她是无法给德拉科救赎的、德拉科是注定要失败的。有那么一段时间，她甚至也相信了这一点。但现在，赫敏亲眼目睹了德拉科给他自己带来的痛苦，她知道她必须试一试。如果连她也放弃了德拉科，使他最终被关进阿兹卡班或是死了，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。

 

赫敏不知道为什么，一想到德拉科死了，不再在这里惹怒她，不用再让她时刻保持警觉，她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。

她终于在德拉科的床沿上坐了下来，即使坐下来，她的腿还是在不停地发抖。德拉科走后不久，一个家养小精灵就来接她，让她搬到德拉科的房间里，而它们正修理她被搞砸的房间。赫敏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，向双手哈气。她刚低下头，门就开了。赫敏抬头看见德拉科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。看上去，他似乎没有受伤，但随即赫敏注意到他的颧骨上有一块淤青，嘴角也有一处伤口。她立马跳起来朝德拉科走去，心中百感交集。德拉科对她挑了挑眉毛，好像在说“什么鬼”。赫敏喘着气，把手搭在他的脸颊上。一记耳光迫使他回过头来。他还没反应过来，赫敏就从他身边走开了。

 

“这是为什么，亲爱的?”

 

“因为你是个十足的白痴！你疯了，而且愚不可及!”

 

“你......是在担心我吗?”

 

当德拉科走到她身后，用双臂搂住她时，赫敏听见他甜蜜地问道。

 

赫敏扭过身把他推开。直到他关切地看着她，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哭。梅林，她怎么了?也许是她的经期快来了，这是她为他妈的德拉科·马尔福哭泣的唯一合乎逻辑的理由。

 

“我们可以帮你，德拉科，你和你妈妈。你知道我们能做到”赫敏再一次恳求道。

 

德拉科转过身去，鄙夷地翻了个白眼。

 

“你们格兰芬多的学生难道很难想象会有人真的选了这条路吗?——不是所有人都是被逼进去的”

 

赫敏摇摇头。她很难理解，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成为这样。

 

“够了”他厉声说。

 

赫敏咬着嘴唇，她必须做点什么，任何事都可以。她不能继续对他所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假装她什么也没看见。她突然眼前一亮，因为她脑袋里一个象征意义的灯泡熄灭了。她不太确定地慢慢朝德拉科走去。

 

“那我——我呢?”赫敏平静地问。

 

德拉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。

 

“你在说什么?”

 

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我停止和你抗争呢?如果你放弃这一切，我同意试着接受你呢?我们可以一起去找邓布利多。”

 

德拉科现在转过身来，整个人面对着她，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。

 

“......你会那么做吗?为了我?”

 

他打量着赫敏，赫敏仔细地想了想。她会吗?她真的能做到吗？

 

“好吧......是的，我们都很聪明，这是我非常欣赏的一点。你不是一个见鬼的混蛋的时候，在你身边还是会让人感到有些愉快的。我知道，当你想浪漫的时候，你也可以很浪漫，而且你长得也不难看。”

 

她发现她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。她意识到，如果当时的处境不是这样(她不是麻瓜出身，他的成长环境也不同)，她早就对德拉科感兴趣了。可惜的是，在他们上学的所有日子里，他都是一个十足的混蛋，否则她早就被他迷住了。遗憾的是，他是全校唯一一个在分数上能和她匹敌的男孩。每当他们互相辱骂时，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齿轮被涂上了固体胶。

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闲下来过。当然，赫敏不能把他做的和说的都忘得一干二净。看在梅林的份上，德拉科把她折磨了一顿，这不是她能视而不见的。而且他还伤害了罗恩和哈利，对金妮施了遗忘咒。赫敏双手放在头的两边，感到脑袋要被撕裂了。哦，亲爱的戈德里克......

 

 

“嘿”

 

他轻声说着，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，把她拉近。

 

 

赫敏的心开始怦怦直跳，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。德拉科用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，把她的头抬起来。

 

“你的意思是......如果我放弃一切，背弃伏地魔，走向光明，你会想办法让我们俩重归于好吗?你不会再抗拒我了是吗?然后你属于我......完全的。”

 

赫敏张开嘴，然后又突然闭上了。如果她答应，就没有回头路了，永远没有了。她闭上眼睛，再也不能否认她内心深处就是想要这样。梅林，她好像被撕成了两半。

 

“是...是的”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。

 

当他把她推倒在房间角落里的沙发时，赫敏满怀期待地咽了口气。德拉科的眼里燃烧着不容拒绝的怒火。

 

“你的意思是?”

 

“我答应。”

 

“你保证?”

 

他把她放下来时问道，又立刻压在了她身上。

 

“是的。”

 

她喘着气说，接着，德拉科的嘴唇扣在了她的嘴唇上。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

“德拉科!”

 

赫敏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，使劲摇着头，试图回忆起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原因。然而她什么也想不起来，她惊慌失措地用手托着头。失神地转过头去看德拉科，结果发现他那边的床是空的。他们嬉戏了一会儿，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，一连讲了好几个小时，最后才昏睡过去了。很难说是谁先倒下的。

 

“德拉科！”

 

赫敏又听见了，她惴惴不安地睁着眼睛。听到那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尖叫，她的心紧绷着，当她终于辨认出那是纳西莎的声音时，她的心揪成了一团。赫敏像着火一样把被子猛地掀开，走出房门。她看着着漆黑的侧楼，一股寒意袭上她的后背。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匆匆穿过大厅。

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有人受伤吗?她问自己这些问题时，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庄园侧楼的对面。

当她的脚落在潮湿、温热......黏糊糊的东西上时，她停了下来。

赫敏慢慢低下头，一种可怕感觉在这个时候向她袭来。她睁大眼睛看着庄园地板上的一摊血迹。她赶紧向后退了回去，惊恐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脚在地板上留下痕迹。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，心跳达到了创纪录的速度。她又抬起头来，看见大厅尽头一扇开着的门里透出亮光。从门上奇特、复杂的图案和姓名的首字母，她猜到那是纳西莎和卢修斯的房间。赫敏犹豫着绕着血迹慢慢地朝房间走去。

 

赫敏走得越远，发现地板上和墙上的血越多，但渐渐的血迹越来越少，越来越少，好像有人拖走了一只带血的手。当她走近时，她听到了刺耳的抽泣声，好像这个人的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。是德拉科在疼吗?赫敏一想到是德拉科受了这么重的伤，就止不住地反胃，但不管是谁的血，肯定都受了严重的伤。

 

“你做了什么?”

 

她听见纳西莎在哭。

赫敏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，声音哽在喉咙里。她走进房间，华丽的床被末端有一滩血淋淋的手印，地板也好不到哪里去，上面全是血。她的眼睛顺着血迹看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影——他已经奄奄一息，双手拼命地捂着喉咙，但没有用，血在不停地往外流。赫敏深吸一口气，用手捂住嘴，看着纳西莎弯下腰来，试图用魔杖治愈他，但没有用。赫敏不蠢，她知道是谁干的。德拉科坐在房间另一边的一把扶手椅上，用手指梳理着头发，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看上去很奇怪的匕首。在他看着他亲手造成的这一切时，他的眼睛像冰窟一样冰冷。随即，他发现了她的眼睛，嘴唇弯了起来。当德拉科向赫敏走去，伸出手来时，赫敏犹豫地向房间里迈了一步。他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，赫敏战栗了一下，德拉科把她拉了过来，想要一个快速的吻。

 

“你不满意吗?”

 

“什——什么?”

 

她吃惊地嘟囔着，一直盯着眼前的情景。

 

“我照拂了他一下，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。”

 

他抬起头来注视着赫敏的眼睛，拂去她脸上散落的卷发，低声说道。

 

她瞪大眼睛看着他。

 

“德拉科...他...他快死了，你不能只是——”

 

“为什么不呢?过来”

 

德拉科命令道，开始轻轻地把她拉出房间。

 

 

“德拉科!你在做什么?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他......还有你的母亲。”

 

赫敏痛苦地哭着，回头望着马尔福夫人，正拼命地想救她的丈夫，流着可怜的血和眼泪。

 

“他不会死，亲爱的。”

 

德拉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回答。她看着他举起匕首，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。

 

“你看，我把这把匕首造出来了。一旦被它割伤，就不能被治愈，至少不能被魔法治愈，但最精彩的部分是第二个咒语：它能在你要流血的时候继续补充你的血液。”他笑着说。

 

“那是......”

 

赫敏的话音渐渐低了下来，德拉科的鼻尖顺着她的脖子向她的胸部扫去。

 

“巧妙?恶毒？”他骄傲地问道。

 

“残忍，这太残忍了”

赫敏害怕地小声说道。

 

他突然从她手中夺过匕首。

 

“这是适当的惩罚，不是吗”他扬起眉毛问道。

 

“那你妈妈呢?德拉科，她看上去很糟。”赫敏小声说。

 

德拉科闭上眼睛，吹了一口气，似乎在沉思，然后召唤了一个家养小精灵。赫敏把目光移开，听见他小声对小精灵说，把卢修斯带到地牢，然后闭紧它们的嘴巴。当德拉科的母亲试图阻止小精灵带走她的丈夫时，他不得不把母亲拉了回去。赫敏转过头来，惊恐地看着，但并不感到惊讶，德拉科用魔杖指着纳西莎，轻声说了声“一忘皆空”。赫敏不知道他还施了什么咒语，但就在马尔福夫人倒在他怀里后不久，她看到德拉科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。

德拉科走过来，赫敏用胳膊抱住自己，德拉科用胳膊搂住她的腰，领着它顺着侧楼往下走。

 

“德拉科，血......”

 

“家养小精灵会处理的。”他说。

 

赫敏发现他们在庄园里散步时，她希望自己能平静下来，她只是目睹了布雷斯警告过她的一些事情，她并不羞于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。她想跟德拉科谈谈，他们需要一次谈话，但是她要从哪里开始呢?德拉科割断了他父亲的喉咙，又用一把被诅咒的匕首让他活了下来，他一直在流血，戈德里克知道他到底流了多长时间的血。德拉科可能打算把他父亲折磨至死。赫敏甚至没有发抖，她只是觉得麻木了。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他们走进他的房间时，她问道。

 

“你知道为什么，另外，你认为我父亲会袖手旁观，看着我成为一个叛徒吗?”

 

赫敏沉默了，因为德拉科说的没错。卢修斯本想把他们俩都交给黑魔王，但......

 

“我不能让我母亲承受他那些愤怒的冲击了。”

 

“德拉科......我明白，相信我，我明白，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。”赫敏低声说。

 

 

德拉科坐在床上，把她拉近了些，然后在她耳后卷起一绺头发。

 

“你太天真了，”他低声说。

 

赫敏对德拉科用的这个形容词皱起了眉头。

 

“除了杀人，没有别的选择”

 

他的声音很坚定，告诉她没有争辩的余地。

 

“这不是证明我对邓布利多忠诚的一种方式吗?我除掉了卢修斯。”

 

赫敏拼命想告诉他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，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百口莫辩。对于今晚发生的事，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。于是，她接住了他的吻，尽量不去想这样一个事实，那就是——现在垂在她背后的那双手，就是他刚刚用来杀死他父亲的那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