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无授翻/时间旅行/德赫】Destiny
第二十一章 勇往直前
(是的，是糖）
第二天早上，我哼着小曲从睡梦中醒来。我梦见了睡美人。这真是个好梦，我都不想醒来了。然而，太阳有不同的安排。它难以原谅地灼烧着我的眼睛，穿过床单，枕头盖在我的脸上，光晕在墙上散开，无数暖意涌入我的脑海。
我叹了口气，终于放弃了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阳台门照射进来，温暖了柔软的被单，我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在床垫上伸展着四肢，手指轻轻掠过。当我把手伸到床的另一边，双手摸索着的时候，我的嘴里发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哈欠。等意识到那里只有一片空白，我坐直了身子，转了转肩膀，皱起了眉头。
德拉科走了。
我甩了甩蜂蜜色的长发，又打了个哈欠。床头柜上的钟显示着闪烁的八点三十分。我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，拖着蹒跚的步子走进浴室去换衣服。我的头发今天是不可能保持可控状态了，所以我把它卷成一个发髻，用两根东方筷子把它夹住。然后，我穿上了卡其色的短裤和宽松合身的黑色衬衫。
我太困了，什么事都做不了，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睡着了。
“我认识你，我曾和你在梦中漫步。我认识你，你眼睛里的光芒是那么熟悉，”我一边下楼梯，一边打着哈欠，唱着歌。
太阳是那么明亮。当我出现在厨房时，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。我拿了一个碗，一些葡萄柚麦片和《预言家日报》，冲进餐厅，我的早晨开始了。报纸的标题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《法国的麻烦》。
突然，德拉科出现在门口，开玩笑地把一个青苹果抛向空中。他穿着平常的工作服，打着领带，套着长袍。我对他另一只手拿着的公文包皱起了眉头。
“早上好，”他微微一笑。
“你看到这个了吗?”我不知道，给他看了一眼报纸头版。
他慢慢地踱到我身边，轻轻从我手里拿过那张纸，粗略地浏览了一下。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把纸扔回到木桌上。
“不幸的是，”他低声回答。“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德拉科抓住木桌的边缘，叹了口气。他的眼睛显得紧张而疲惫。
“他们的部长脸皮薄，又迷信。”德拉科又说。“他没有像他应该的那样信任我们，而是相信我们会毁了他。我们一直试图说服他，但你知道法国人。总是那么——”
“——固执。”我说完，他的高谈阔论我听过无数次了。“你要去什么地方吗?”
“嗯，我想我今天应该要去趟办公室。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”
我不高兴地咬着嘴唇。
“今天是周末，德拉科。”我旁敲侧击地提醒他。
“你看得出来，我有很多事要做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但我抑制不住心头涌起的忧虑。出于某种不合理的原因，我担心艾莉和罗恩之间发生的事情会影响到我和德拉科的关系。毕竟，一切不都是这样开始的吗?他开始加班了?现在，德拉科可能也在做同样的事情，但与罗恩不同的是，德拉科有更多的理由。就比如德拉科的妻子失踪了十一年。
“你-你会回家吃晚饭吗?”我问道，声音沙哑。
他似乎被我声音里的不安全感吓了一跳，他走过来，到我身边用他的手握住我的小手。
“我当然会的，”他发誓，我咽了口唾沫，痛恨自己变得如此情绪化。我太蠢了。
他似乎很担心，手握得更紧了。“怎么了？”
“只是……昨天。我们已经并肩走了这么远，一切都很顺利。我很抱歉。求你,德拉科，我不想惹麻烦的。尽管这可能很奇怪，但我们在一起工作，我们很合适。我的生活需要你。”
德拉科微笑着，深情地捧着我的脸颊。
“我知道。我也为昨晚的争吵感到抱歉。让我们忘记它曾经发生过，亲爱的。我相信你。”
我只想把他拉回到我身边，但我很不情愿地让他走了，因为我知道他需要去别的地方。我从书房里看着他走进壁炉，在消失之前给了我一个飞吻。我恨自己这种不理智的感觉。我从壁炉前转过身来，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，用手捂着头。
“你没事吧?”帕梅拉从后门走了进来，突然问。
她迅速走到我身边，用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肩膀，紧紧地，好像知道我快要崩溃了。我感激地拥抱了她，感到她的安慰使我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一点。
“我很好，”我向她保证，当她扬起眉毛看着我时，我忍不住笑了。“我保证。虽然这几天真是艰难。”
“不仅仅是艰难，”她纠正道，拍了拍我的胳膊。“你确定你没事吗?”
“是的，帕梅拉。”我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她。“现在，你想问我什么?”
她目瞪口呆地盯着我。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当你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，你总是那么明显，”我得意地笑着说，帕梅拉脸红了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反对我和丹尼斯今晚去约会，”她低声说。
“你要去约会了!”我叫道。
“只-只要你同意，”她急忙说。“如果你需要我照看孩子们——”
“胡说，别开玩笑了，”我抱着她喊道。“我真为你高兴，真的。”
“如果你和德拉科已经有了安排，我可以告诉他——”
“不，你们一起出去吧，去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，”我坚持说。“不管怎样，德拉科会工作到很晚，我也没有什么计划，所以没有理由让你留下来。”
“谢谢，”帕梅拉咯咯笑着说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，我打扫了房间，去看望了母亲，和哈登玩了超级多的“假装海盗”游戏，跟孩子们一起看了大量的电视节目。大约五点钟的时候，帕梅拉和两个男孩一起走了进来，膝盖上有青草渍，两颊红扑扑的。孩子们很快也跟了上来，他们笑着，脸都脏兮兮的。我从几天前从书店买的故事书上抬起头，挑了挑眉。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我问帕梅拉，合上我的书，把它放在咖啡桌上。
“你表现得好像你从来没见过泥土，”帕梅拉眨眨眼，喘着气回答说。“我们只是找了点乐子。丹尼斯来了吗?”
我摇了摇头，看了看表。
“他应该很快就到了。我知道他今天和哈利在一起，但我保证哈利知道不能留他太久。”我笑着告诉她。
“好吧，那么，我要去换衣服了，”她叫着冲出门外。
“好了,孩子们!”我站着，拍着手，喊道。“去浴缸。”
贾斯珀翻了个小白眼，好像我在以某种不合法的方式惹恼他，哈登撅起了嘴。
“不，妈妈，”哈登争辩着，抖动着他栗色的卷发。“我不想。”
“我知道，宝贝，但是爸爸马上就要回来了，我要开始做晚饭了。”我提醒孩子们。“现在和你哥哥上楼去洗澡吧。”
“但是，我也不想。”
“贾斯，一定要让他好好洗洗，好吗?”我问，金发男孩终于点点头，然后把他弟弟拖上了楼。
我跟在他们后面笑了。我仍然震惊于我有多爱我和德拉科一起创造的孩子们。每一天，我都越来越爱他们。不可否认，这些孩子在各方面、外形、做事的方式都来自于我。我不知道如果他们被从我身边夺走，我将如何应对。
我把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袋里一扫而光，又看了看表。德拉科还没有回家。我叹了口气，开始准备晚饭——一些香橙鸡、米饭、炒蔬菜和巧克力慕斯。希望它们能替代德拉科占据我的思想。
突然，壁炉响了，我跳了起来，差点把整瓶橙汁都扔进了垃圾箱。我赶紧去看是谁来了，当我意识到是丹尼斯时，我觉得自己像是泄了气。他挥了挥手，给了我一个友好的微笑，我勉强地回笑了一下。我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，到底为什么我把期望放到了第一位。
我是疯了还是真的开始…感觉到…什么东西……
不，我急忙想。我才不是呢。
“你好，丹尼斯。”我问候道，清了清嗓子。“你们的会谈怎么样?”
“说不上来。”他揶揄地哼了一声。“类似于机密。我相信你能理解?”
我对他开玩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，然后回到厨房。
“呃，帕米在吗?”丹尼斯问，把头探进厨房。
“她马上就到。几分钟前她去梳洗了。”
“好的。谢谢。”
“别紧张，丹尼斯。”我笑着说。“我知道她会喜欢你今晚为她安排的一切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，帕梅拉从后门跳了进来，带着胆怯的微笑跟丹尼斯打招呼。
“你好，”她轻轻地说，眼睛里闪烁着一千个小小的余烬。
“你看起来真漂亮，”丹尼斯说着，伸出了胳膊。“我们走吧?”
帕梅拉点点头，当她从我身边走过时，我竖起大拇指鼓励她。壁炉响了，他们走了。
我不知道我和德拉科的第一次约会是怎么样的，我一边吃晚饭一边想。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。他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招才让我神魂颠倒?他有没有试着让我平静下来做些简单的事情?第一次约会是我主动还是他主动?或者我们甚至有过所谓的“第一次约会”吗?
当两只胳膊环上我的腰时，我的心猛地一震。我把一直放在水槽里的木勺掉在地上，尖叫。
“我的天啊!”我嚎叫着，旋转着，德拉科的鼻子撞在我的鼻子上。他立刻笑了起来，我皱起眉头，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。“别这样!你把我吓死了。”
“对不起，”他窃笑着说。我气坏了，心还在狂跳，我转身继续吃晚饭，尽量不去想他怎么还抱着我。
“看起来不错，”他在我耳边低语。
“差不多了，”我回答说，尽量不去理会他呼在我脖子上的热气是如何让我发抖的。
“我说的不是食物，”他喘着气，对我扭动着眉毛。我不由自主地红了脸，他又一次大笑起来。
“傻瓜，”我笑着，打了他一下。“你说过你五点以前会到家的。我正等着你回家呢。”
“我不得不停下来，”他解释道，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。
“哦?”
“嗯，必须做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重要到错过了晚餐，违背了对妻子的诺言?”我喘着粗气开玩笑。
“为什么,是的,事实上。”
我哼了一声。“好吧，现在，我很好奇。请问是什么事耽搁了你?”
作为回答，他竖起一根手指，表示让我等一会儿，然后消失在小房间里，把我弄糊涂了。几秒钟后，他回来了，苍白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，手里挥舞着十二朵红玫瑰。
“给你的，”他说。
“我？为什么?”我哽咽着，拿起那些美丽的花。他甚至花时间把刺拔掉，这样我就不会刺到自己了。
“当然。你是我的妻子，”他意味深长地回答，向我挪了挪身子。“丈夫给妻子买花一定要有理由吗？”
我紧张地笑了一声。“大多数情况下是的。除非你总是这么浪漫?”
“我不否认最后那句话，但我确实有理由。”
“生死关头了?”我取笑他。
“也许吧，”他笑着回答，但随后就变得认真起来。“我想为昨晚的行为再次道歉。”
我胆怯地把鲜红的花瓣举到鼻子边嗅了嗅。
天啊，我高兴地想。
“我原谅你。”
这真是难得的待遇，我脑后的冷嘲热讽开始了。赫敏·格兰杰原谅了德拉科·马尔福。
“太好了！”德拉科叫了起来，拍着手。然后，他那美丽的笑容突然消失了，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。
“怎么了?”我担心地问道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我捅了捅他，但他保持沉默。“德拉科·马尔福!”
我发飙时，他清了清嗓子，得意地笑了。
“你能原谅我差一点错过晚餐，差点失信于你吗?”
我的内心放松了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。这个人总喜欢逗我。
“哦，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，”我开玩笑说，“但是考虑到你没有迟到，尽管你确实把时间掐得很紧，而且你确实冒着生命危险为我找到了这些精致的花朵……”我慢慢地说下去，又闻了闻花香。“是的，我想我会被迫原谅你的。”
他发出一声大笑，吻了吻我的脸颊。
“你伤害了我，你知道吗?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虐待人。”
“你应该在嫁给我之前就想好了，帅哥。”我提醒他，然后离开厨房去摆桌子，德拉科叫孩子们下来吃饭。
当我们都坐在桌边，贪婪地往肚子里塞东西时，德拉科朝我扔了一颗炸弹，几乎摧毁了我的世界。
“我的母亲正在主持她的夏季晚会，并要求我们出席，”他告诉我，我粗暴地吞咽着，吃我的鸡肉。
德拉科的母亲。纳西莎·马尔福。纳西莎。我只在简短的场合见过那位美丽而令人生畏的女人。
“你确定那可以吗?”我喘着气说。“我记得她不太喜欢我。”
“你错过了十一年的生命，”他拉着我的手提醒我。“她现在很喜欢你。不管怎样，那是在晚上，你需要穿一件正式的礼服。”
我试着不去过多地谈论这件事情，但是我失败了，在接下来的晚餐时间里，我继续为即将到来的晚宴而烦恼。我很高兴有事情做，便爬进厨房洗碗。后来，我加入了德拉科以及我们的儿子们，一起在外面烤棉花糖，一家人一起玩。
这使我放松下来，让我可以放下一切，和我的丈夫和孩子们一起玩耍。这是一个很好的休息时刻。“这些荒谬的东西太粘了，”德拉科抱怨道，一边把棉花糖扔到草地上，一边撅着嘴。
“啊，给你，你可以吃我的。”我安慰着，把棉花糖从棍子上拿下来。我眼睛一亮，突然把棉花糖往他脸上一塞，把黏糊糊的白色弄得他全身都是。
“喂!”他叫道，贾斯珀和哈登哈哈大笑。
德拉科向我扔了一坨，但我飞快地跑开了，在院子里跑来跑去。当然，他追我，而且他跑得更快，但哈登和贾斯珀及时赶来救了我。他们在德拉科抓住我之前把父亲扑倒在地，我们都倒在草地上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太阳落山时，两个孩子都玩得筋疲力尽。德拉科抱着睡眼惺忪的哈登上楼去他的房间，我则慢慢地把贾斯珀拉上楼，他拖着我的手艰难地走到我旁边的房间。我和德拉科一起向孩子们道了晚安，然后关了灯。
“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，”我们单独在走廊里时我说。
“我也是。”德拉科赞同道。
在一阵紧张的沉默中，德拉科慢慢地向我靠近，非常轻微地靠近。他喘了口气，握着我的手。我们的额头碰在一起，我们的呼吸在跳动，我们的皮肤在闪光，我们的手臂环抱着彼此。我几乎就要跳到火里去了，我知道这火要么会把我烧着，要么会把我暖和起来，但我说不上来。
吱（开门声）。
楼下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。帕梅拉和丹尼斯试图保持安静，但却失败了，显然他们有点醉了。我挣脱了德拉科，仿佛他把我点着了。我一眼就看出他受伤了，于是我把目光投向地面。
“嘘，”我听见帕梅拉低声说。“别吵醒他们。跟我来。”
“等等。”丹尼斯笑了，然后他们安静下来，只有偶尔的亲吻声，表明他们在接吻。
然后后门关上了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注意到德拉科和我现在几乎没有抱在一起。那一刻来了又走了，就像其他许多时刻一样，我不知道该如何找回它。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。
德拉科叹了口气，松开了我的手。
“对不起，”我低声说，为自己没有勇气给他想要的东西而感到羞愧。
“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，”他说，然后跑回书房关上了门。
我站在走廊上，纳闷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。
那天晚上，当我丈夫和我一起睡在床上时，他没有抱我。虽然我希望我可以邀请他这么做，但只要他在那儿就够了。我不想推动什么，怕我甚至会失去那些仅有的。
害怕离开我的舒适区。害怕把自己逼到无法回头的地步。害怕去爱一个如此渴望我爱的人。
害怕。
我不知道，从我在德拉科身边醒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让我格兰芬多的所有勇气都退缩，直到被射进地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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